第23章 彗星光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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废弃农舍的晨霜凝在塑料布窗上,像撒了层碎玻璃。格木佤(死者)蹲在土炕边,指尖捏着半截铅笔——这是昨晚从舒慧背包里翻出的,笔杆上还刻着“25岁·花田”的小字,是当年他送给舒慧的生日礼物。此刻他正用铅笔在泛黄的剧本纸上画地形图,纸上印着《镜中危情》的剧标,空白处被他涂满了鹰巢山的等高线,线条间还留着编剧特有的标注:“此处为反派埋伏点(对应剧本第17场)”。“该联系小张了,再等仓库换班,舒氏的人该查库存了。”舒慧从背包里掏出那台银灰色卫星电话,向日葵贴纸的边角已经卷边,她指尖摩挲着贴纸,突然想起第22章在樟木箱里看到的剧本残页——死者在“反派仓库戏”里写过“守卫换班有15分钟盲区”,这或许是他们拿到校准仪的关键。
电话接通的瞬间,小张急促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传来:“格先生!舒小姐!你们昨晚没出事吧?我表叔说舒氏今早要盘点设备,校准仪再晚拿就没机会了!”
格木佤接过电话,声音里带着编剧特有的冷静:“小张,按我教你的说——你跟你表叔说‘舒总临时改了流程,让把PX-1000先送鹰巢山勘探队’,用‘舒总’的名义压他,这是反派戏里最常用的权力漏洞,舒氏的人不会怀疑。”
“啊?这……能行吗?”小张的声音发颤。
“放心,”格木佤瞥了眼窗外,晨雾里隐约有车灯的光晕,“舒氏的人现在满脑子都是星盘,不会细查一个仓库管理员的申请。你再让你表哥把卡车停在仓库后门的竹林里,那里有棵歪脖子槐树,对应剧本里‘秘密交接点’的场景,监控拍不到。”
挂了电话,舒慧忍不住笑:“你现在倒像个导演,连‘场景调度’都用上了。”
格木佤把剧本纸折成方块,塞进衬衫内袋,贴着胸口的位置还藏着那枚星轨吊坠——昨晚舒慧把吊坠还给他时,他摸到吊坠内侧刻着“未忘”两个字,是25岁那年他没来得及看到的。“当年写剧本时总觉得反派太蠢,真到自己面对舒氏,才知道‘利用规则漏洞’比硬闯管用。”他抬手摸了摸吊坠,突然觉得指尖发烫,星盘碎片在舒慧的背包里也跟着泛绿,“舒氏的探测车离得不远了,我们得走。”
农舍的后门藏在柴火堆后面,推开时扬起的灰尘里,格木佤突然停住脚步。他想起第22章星盘碎片投射的镜像——姬羽在瑜伽垫上画的彗星轨迹,此刻竟和晨雾里的光带重合。“舒慧,你看!”他指向天空,淡绿色的光丝正从银河方向垂下来,像剧本里写的“宇宙的伏笔”。
“是彗星的先兆!”舒慧的星盘碎片从背包里滑出来,落在掌心时,碎片表面突然显化出一行小字:“鹰巢山有阴能地雷”。这是姬羽的笔迹,昨晚镜像里他反复写过这几个字,此刻终于清晰起来。
格木佤把剧本纸重新展开,在“埋伏点”旁边画了个叉:“舒氏果然留了后手,我们得绕开鹰巢山正面,从西侧的溪流走,那里是印第安部落的古迁徙道,剧本里提过‘隐秘通路’。”
玉米地的叶片还沾着霜,划过手臂时又凉又痒。格木佤牵着舒慧的手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溪流方向跑,身后的“滴滴”声越来越近——舒氏的阴能探测仪已经锁定了星盘碎片的位置。
“干扰器还能用多久?”舒慧的呼吸有些急促,她怀里抱着装星盘碎片的银盒,盒子上的星轨纹和玉米叶的影子叠在一起,像25岁那年两人在花田画的星图。
“最多五分钟,”格木佤掏出干扰器,外壳是用锚心边角料做的,上面还留着他当年刻的“格”字,“当年写刑侦戏时,道具组说干扰器要留备用电池,我还嫌麻烦,现在倒庆幸自己多带了一块。”他换电池的间隙,突然看到舒慧的裤脚被玉米秆勾破,露出一小块疤痕——那是25岁那年,舒慧为了帮他捡掉进溪流的星轨图,被石头划伤的。
“还记得这里吗?”格木佤停下脚步,指着不远处的土坡,“当年我们在这放孔明灯,你说要把‘永远在一起’写在灯上,结果风太大,灯刚飞起来就烧了。”
舒慧的眼眶突然红了:“你倒记得清楚,我还以为你早忘了。”
“怎么会忘?”格木佤从内袋掏出剧本纸,纸上除了地形图,还画着个小小的孔明灯,“写《镜中危情》时,我把这段写进了男二的回忆里,只是结局改了——孔明灯没烧,带着台词飞到了女主窗前。”
身后的“滴滴”声突然变调,干扰器的屏幕开始闪烁。舒氏的人已经追进玉米地,隐约能听到他们的叫喊:“别让他们跑了!星盘碎片就在附近!”
格木佤把剧本纸塞给舒慧:“你先往溪流走,我去引开他们。”
“不行!”舒慧拉住他的手腕,星轨吊坠从他领口滑出来,刚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,“当年你总说‘要一起面对’,现在怎么又想一个人扛?”她从背包里掏出那张25岁的星轨图,图的边缘已经发黄,却还能看清两人的笔迹,“我们一起走,就像当年一起画这张图一样。”
格木佤看着星轨图,突然笑了。他想起在密室里,舒慧说“当年没反抗父亲是怕你被舒氏报复”,此刻他终于明白,有些约定从来不是说说而已。他重新握紧干扰器,调整频率至舒氏探测仪的波段:“好,一起走。你还记得剧本里男二怎么引开反派的吗?用‘声东击西’。”
他捡起一块石头,往东侧的玉米地扔过去,同时按下干扰器的开关。“滴滴”声瞬间变成杂乱的噪音,舒氏的人果然往东侧追去。格木佤趁机拉着舒慧往溪流跑,玉米叶的沙沙声里,他听到舒慧轻声说:“其实你写的结局,我在网上看到过。”
“哦?那你觉得怎么样?”
“太俗了,”舒慧笑着擦了擦眼泪,“哪有那么多圆满的结局。”
“这次会有的,”格木佤停下脚步,指着前方的溪流,晨光正从水面升起,像撒了层金粉,“这次我们自己写结局。”
仓库后门的竹林里,小张的表哥正靠在卡车旁抽烟,烟蒂扔了一地。看到格木佤和舒慧,他赶紧掐灭烟:“可算来了!小张说你们要的东西在仓库最里面的货架上,上面盖着蓝色的布。”
格木佤从口袋里掏出剧本纸,在“仓库场景”的标注旁写了行字:“让小张在监控室用‘设备故障’的理由卡住画面,我们有十分钟时间。”他把纸条递给表哥,“你去把小张叫到后门,就说‘舒总催着要设备’,引开他身边的守卫。”
表哥点点头,转身往仓库里走。格木佤和舒慧贴着围墙根,慢慢挪到后门——这里果然有棵歪脖子槐树,和剧本里写的一模一样。舒慧掏出钢丝钳,剪铁丝时的“咔嗒”声在安静的晨雾里格外清晰,格木佤则紧盯着仓库的窗户,里面隐约有灯光晃动,是小张和守卫的影子。
“快!小张把守卫引开了!”舒慧剪开一个足够两人钻进去的洞,格木佤先钻进去,伸手把她拉进来。仓库里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味道,货架上堆满了舒氏的设备,最里面的货架上,果然有个盖着蓝色布的箱子。
“就是那个!”舒慧轻声说,两人快步走过去,掀开蓝布——箱子上印着“PX-1000高精度圆周率校准仪”的字样,和第22章永动手稿里的标注完全一致。格木佤打开箱子,校准仪的屏幕亮着,显示着“待机中”,下方的小字清晰可见:“精度:π=3.……(小数点后10万位)”。
“终于找到了!”舒慧的声音里带着兴奋,她伸手摸了摸校准仪的外壳,突然想起第22章死者在手稿里写的“校准仪需与星盘碎片同步激活”,她赶紧从背包里掏出星盘碎片,碎片刚碰到校准仪,屏幕上的数字突然开始跳动,最后停在“99.9%”,“成功了!和星盘的能量匹配上了!”
就在这时,仓库门口传来脚步声,是小张和他表叔。“你们快把校准仪装起来!舒氏的人快到了!”小张手里拿着一张U盘,塞给格木佤,“这是舒氏永动圆盘的设计图,我偷偷拷贝的,里面有他们的安装计划——他们想在彗星日当天,把圆盘装在星盘圣地的石台上,用阴能压制仪强行激活!”
格木佤接过U盘,突然注意到小张的袖口沾着口红印,是苏晴常用的“豆沙色”——那时在片场,苏晴说过要帮小张“盯着舒氏的动静”,看来她真的说到做到。“苏晴还好吗?”他问。
小张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过来:“苏姐挺好的,她让我给你带句话——‘剧本里的反派总能被打败,现实里也一样’。”
格木佤笑了,他想起在片场,苏晴总说“要把正义写进每一个角色里”。他把校准仪装进背包,拍了拍小张的肩膀:“替我谢谢她。如果舒氏找你们麻烦,就去花田找我们,那里有阴能屏蔽室,安全。”
就在这时,仓库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,是舒氏的巡逻车!“快走!从后门走!”小张的表叔推着他们往后门跑,格木佤回头看了眼仓库,货架上的蓝色布还在飘动,像剧本里“未完待续”的符号。
卡车行驶在清晨的公路上,窗外的景色渐渐从工业区变成了农田。舒慧靠在格木佤的肩膀上,手里拿着那张25岁的星轨图,图上的笔迹已经有些模糊,却还能看清两人当年画的“彗星轨迹”。
“小张说彗星可能提前十天到达,”舒慧轻声说,“我们的时间不够了,星盘纤维还没提取,永动圆盘的模型也没校准……”
格木佤从内袋掏出那枚星轨吊坠,吊坠在晨光下泛着淡绿的光,和曾经星盘碎片投射的镜像一样。“别慌,”他把吊坠放在舒慧的掌心,“当年写《镜中危情》时,我在结局里写过‘当彗星光带与星轨重合,阴阳自会平衡’。现在星盘碎片和吊坠都在感应彗星能量,说明我们的方向没错。”
舒慧握紧吊坠,突然觉得掌心发烫。她抬头看向窗外,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淡绿色的光带,从银河中心延伸下来,刚好落在卡车的前方——是星盘的光!
“格木佤!你看!”舒慧指着光带,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。格木佤赶紧让表哥停车,两人跳下车,抬头看向天空——光带的轨迹和永动手稿上的“银河阴能导入坐标”完全一致,α-17°24′,δ-29°16′,连最细微的分叉点都分毫不差。
“是星盘的光!”格木佤掏出永动手稿,借着光带的光芒展开,手稿上的字迹突然变得清晰,父亲当年写的“阴阳平衡需彗星之力”几个字格外醒目,“小张说的没错,彗星提前到达了,这是天地阴阳在提醒我们,该行动了。”
就在这时,格木佤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起来,是老酋长发来的短信:“星盘夜间发光,映出银河轨迹,与你说的坐标一致。舒氏抓了三个族人,逼我说出圣地石门密码。族人在做阴能防护符,等你们来。”
舒慧看着短信,眼泪突然掉下来。她想起第22章在密室里,老酋长说“星盘是印第安先祖守护的阴阳平衡器”,现在族人因为星盘被抓,她心里满是愧疚。“都是我们的错,如果我们早点激活星盘,族人就不会被抓了……”
格木佤伸手擦掉她的眼泪,指尖碰到她冰凉的脸颊。“不是你的错,”他把永动手稿折好,放进舒慧的背包,“是舒氏的贪婪,他们为了长生,什么都做得出来。我们现在就去保留地,救回族人,提取星盘纤维,一定能在彗星日之前做好准备。”
舒慧点点头,她握紧星轨吊坠,突然觉得吊坠在掌心转动起来,像在指引方向。她抬头看向天空,光带的颜色越来越亮,隐约能看到姬羽的影子——他在瑜伽垫上打坐,手里拿着一张阴阳符,符上的字迹和老酋长做的防护符一模一样。
“姬羽在帮我们,”舒慧轻声说,“他在用阴能感应传递信息,我们一定能成功。”
格木佤重新上车,卡车继续往保留地驶去。晨光里,彗星的光带始终跟在卡车后方,像一条守护的丝带。格木佤看着舒慧的侧脸,她正低头抚摸星轨吊坠,嘴角带着微笑。他想起25岁那年,两人在花田说的“要一起改变世界”,现在他们终于有机会实现这个约定了。
卡车行驶过一片向日葵花田,金色的花瓣迎着晨光,像一片燃烧的海洋。舒慧突然指着花田中央:“你看!那里有个光门!”格木佤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花田中央果然有一道淡绿色的光门,和剧本里写的“跨时空通道”一模一样。
“是姬羽打开的,”格木佤笑着说,“他在等我们。”
卡车朝着光门驶去,彗星的光带在身后越来越亮,像在为他们照亮前行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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