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若水回归

　　能量网稳定后的第三日清晨，种植区的雾比往常更轻，像一层透明的纱，裹着硅基苗的淡蓝花瓣飘在田垄上。姬羽蹲在中枢节点的金属平台旁，指尖抚过平台上残留的阴能纹路——那是前几日若水留下的痕迹，如今纹路里还凝着细碎的光，像撒了把星星。

　　“地脉阴能还稳在1.8Hz，没降。”苟活的终端搁在旁边，屏幕上的淡绿曲线平缓流动，没有一丝波动。他的声音透过终端传来，少了些往日的急促，多了几分松快，“硅基苗的根系已经扎进深层地脉，能自主吸收阴能了，就算没有外力干预，也能活。”

　　姬羽点点头，目光落在平台中央的能量核心上——那块拼接完整的金属残件，此刻正泛着柔和的淡蓝，与周围的气桥节点连成一片，像一张摊开的网，把整个种植区的阴能都拢在里面。他想起前几日彗星掠过的场景，若水站在这里，气团与能量网融为一体，连呼吸都带着阴能的韵律，心里还是忍不住发紧：“她……真的能回来吗？”

　　话刚出口，平台边缘突然有了动静——一缕淡蓝的气丝从雾里飘出来，先是绕着金属残件转了圈，然后慢慢聚成一团，像朵悬浮的云，轻轻落在姬羽面前。气团里隐约能看到若水的轮廓，长发、裙摆，甚至连她常系在手腕上的圣草织囊，都能在气团里找到模糊的影子。

　　“我回来了。”气团里传来若水的声音，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，是直接落在意识里的，温温的，像晨露滴在苗叶上，“能量网稳住了，彗星的阴能也收进地脉了，我能……暂时聚成这样。”

　　姬羽猛地站起来，伸手想碰气团，又怕碰碎了，手指悬在半空，眼眶发烫：“你怎么样？有没有不舒服？我以为……”

　　“没有不舒服。”气团往他手边靠了靠，淡蓝的光蹭过他的指尖，带着微凉的触感，像溪水，“只是阴能消耗太多，暂时凝不了实体，得慢慢补。你看——”

　　气团飘到金属残件旁，轻轻碰了碰残件的纹路——残件突然亮了，淡蓝的光顺着纹路爬满平台，连周围的气桥节点都跟着闪烁，像是在回应。种植区的硅基苗也有了反应，花瓣纷纷转向中枢节点的方向，叶片上的露珠滚落在泥土里，竟画出了细小的阴阳线。

　　“快！把终端拿过来！”苟活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，终端屏幕上的曲线开始跳动，“她气团里有特殊信号，不是普通阴能，是……是银河大阴场的频率！”

　　姬羽赶紧把终端递到气团旁，若水的气团轻轻裹住终端，屏幕瞬间亮得刺眼——淡蓝的能量图谱在上面展开，图谱中央有个小小的光点，正以规律的节奏闪烁，旁边标注着一行字：“检测到银河大阴场信号，与气团完全同频，可连接宇宙阴阳网。”

　　“真的是银河大阴场！”苟活的声音带着兴奋，“之前只在理论里见过，没想到真的能在她身上检测到！这意味着她的气团能和宇宙里的阴能共鸣，以后就算地球阴能不足，也能从宇宙里补，不用再怕阳能失控！”

　　若水的气团轻轻晃了晃，像是在点头：“我在分流彗星阳能的时候，能感觉到有股很远的阴能在拉我，就是这个信号。它像一根线，一头连在我身上，一头扎进宇宙里，能吸到很纯的阴能。”

　　姬羽凑近屏幕，看着那跳动的光点，心里突然踏实了——之前总怕若水的阴能耗尽，现在有了银河大阴场的支撑，她就能一直留在种植区，留在自己身边。他抬头看向气团，笑着说：“以后你就是种植区的‘阴能储备库’了，再也不用怕阳能超标的问题。”

　　“不止是储备库。”苟活的声音又传来，屏幕上跳出新的数据，“她的气团还能操控所有带阴能的金属，包括那块永动机残件。你让她试试，能不能让残件动起来？”

　　若水的气团飘到金属残件上方，淡蓝的光慢慢渗进残件的纹路里——残件突然开始旋转，速度越来越快，周围的气桥节点也跟着转，形成一个淡蓝的漩涡。种植区的硅基苗被漩涡的气流带动，叶片轻轻摆动，像是在跳一支有节奏的舞。

　　“真的能操控！”姬羽惊喜地叫起来，“之前拼好残件的时候，只能让它传阴能，没想到还能让它动起来！”

　　“这是银河大阴场的特性。”苟活解释道，“它能和金属里的阴能产生共鸣，像磁铁吸铁一样，只要是带阴能的金属，都能被她操控。以后永动机要是出了问题，她不用碰，光用气团就能修。”

　　若水的气团慢慢停下旋转，残件恢复成原来的样子，只是纹路里的光更亮了。她的声音落在姬羽意识里：“有点累，阴能消耗得比我想的多，得歇会儿。”

　　姬羽赶紧说：“别勉强，你先歇着，我去给你拿圣草茶，之前李婶说圣草茶能补阴能，我去煮一壶。”

　　“不用。”气团飘到他身边，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，“你陪着我就好，待在你身边，阴能恢复得快。”

　　正午的时候，雾散了，太阳照在种植区，暖融融的。若水的气团飘到育苗棚里，落在之前她住过的临时床铺旁——床上还叠着她的外套，外套口袋里露出半截圣草织囊，是小远之前送给她的。

　　“那是小远送你的织囊，你走之后，小远每天都来看看，怕它落灰。”姬羽跟在后面，指着织囊说，“他还说，等你回来，要给你编个新的，比这个大，能装更多圣草。”

　　若水的气团飘到床边，淡蓝的光裹住外套，慢慢把织囊取了出来。织囊里的圣草还很新鲜，叶片上泛着淡绿的光，是之前储存的阴能还没散。气团轻轻碰了碰织囊，织囊突然亮了，淡绿的光和淡蓝的气团融在一起，形成一道柔和的光。

　　“我好像能凝一点实体了。”若水的声音带着惊喜，气团开始收缩，淡蓝的光越来越浓，慢慢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——先是肩膀，然后是手臂，最后是脸，虽然还不太清晰，但能看出她的轮廓，长发垂在肩上，手里还握着那个圣草织囊。

　　姬羽屏住呼吸，站在原地，不敢动——他怕自己一动，这短暂的实体就散了。他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影，眼眶又开始发烫，想说点什么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能傻傻地站着，盯着她看。

　　若水的实体慢慢往前走了两步，脚步很轻，像踩在棉花上。她走到姬羽面前，抬起手，想碰他的脸，指尖刚碰到他的脸颊，就开始变得透明：“不行，还是太勉强了，阴能不够，实体撑不了多久。”

　　“没关系。”姬羽赶紧抓住她的手，她的手很凉，像冰，但又带着一丝暖意，是阴能的温度，“能看到你就好，慢慢来，总会恢复的。”

　　若水的实体又散成了气团，只是比之前更浓了些。她飘到育苗棚的窗户旁，看着外面的种植区——李婶正带着农户给硅基苗浇水，小远抱着旺财跑过来，旺财的爪子上沾着淡蓝的花瓣，尾巴摇得飞快。

　　“小远好像看到我了。”气团里传来若水的笑声，“你看他，正往这边指呢。”

　　姬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小远果然在往育苗棚的方向指，还拉着李婶的手，不知道在说什么。李婶抬头往这边看了看，笑着点了点头，然后对着小远说了句什么，小远就抱着旺财跑了过来。

　　“姬羽哥哥！若水姐姐是不是回来了？”小远推开育苗棚的门，抱着旺财跑进来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四处张望，“旺财刚才对着这边叫，说能感觉到若水姐姐的味道！”

　　旺财跟着叫了两声，尾巴摇得更欢了，鼻子凑到若水的气团旁，轻轻嗅了嗅，然后用头蹭了蹭气团，像是在撒娇。

　　若水的气团飘到小远面前，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：“我回来了，小远。你和旺财最近还好吗？”

　　小远的眼睛一下子红了，抱着旺财，哽咽着说：“我不好，我每天都想若水姐姐，旺财也想，它每天都去中枢节点那边等你。”

　　“对不起，让你们担心了。”气团里的声音带着歉意，“以后我不会再走了，会一直留在种植区，陪着你和旺财，陪着大家。”

　　李婶也跟着走进来，手里提着一个陶壶，壶里装着热好的圣草茶：“若水丫头，回来就好。这是我早上煮的圣草茶，加了点地脉里的阴能水，你试试能不能补补阴能。”

　　若水的气团飘到陶壶旁，淡蓝的光慢慢渗进壶里——陶壶里的茶水突然泛起淡蓝的波纹，茶香里多了股清冽的味道。“谢谢李婶，这茶很好，阴能很纯。”

　　姬羽接过陶壶，倒了一杯茶，递到气团旁：“你慢慢吸，别着急，我们都等着呢。”

　　若水的气团慢慢裹住茶杯，茶水的淡蓝光越来越亮，最后全被气团吸了进去——气团的颜色又浓了些，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轮廓更清晰了。

　　“我们去外面吧，大家都在等你呢。”姬羽提议道，“之前分流彗星阳能的时候，大家都担心你，现在你回来了，得让大家放心。”

　　若水的气团点了点头，飘出育苗棚。外面的农户们都围了过来，看到淡蓝的气团，都露出了笑容。老周手里拿着一把硅基苗的花瓣，递到气团旁：“若水丫头，这是早上刚摘的花瓣，带着阴能，你拿着，能补点力气。”

　　若水的气团裹住花瓣，花瓣的淡蓝光慢慢融进气团里，气团开始旋转，速度越来越快，最后竟在空中画出一个淡蓝的太极图——太极图的光芒落在种植区的硅基苗上，苗叶瞬间舒展开，花瓣开得更艳了。

　　“太极图！是太极图！”农户们欢呼起来，小远抱着旺财，跟着大家一起拍手，旺财也对着太极图叫，声音里满是欢快。

　　姬羽看着那旋转的太极图，看着身边欢呼的农户，看着那团淡蓝的气团，心里突然变得无比温暖——之前所有的担心、所有的紧张，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。他知道，若水回来了，种植区的希望也回来了，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，只要他们在一起，就能守住这片土地，守住这份阴阳平衡的美好。

　　傍晚的时候，若水的气团飘回中枢节点，开始尝试与能量网做更深的连接。姬羽和苟活守在旁边，看着气团慢慢渗进能量核心的金属残件里——残件突然发出强烈的淡蓝光，整个能量网都跟着亮了，种植区的气桥节点连成一片，像一张覆盖大地的蓝网。

　　“检测到能量网与银河大阴场连接成功！”苟活的终端屏幕上跳出新的提示，“阴能传输速率提升50%，阳能转化效率提升40%，以后就算遇到比之前更强的阳能暴，也能稳住！”

　　若水的气团从残件里飘出来，落在姬羽身边：“我能感觉到能量网里的阴能在流动，像小溪一样，能通到种植区的每一个角落。以后不管哪个节点出了问题，我都能第一时间知道，第一时间修。”

　　姬羽看着能量网的光芒，心里充满了希望：“之前总怕能量网撑不住，现在有了你和银河大阴场的连接，我们就再也不用怕了。以后种植区可以种更多的硅基苗，甚至可以把阴阳平衡的方法传给其他地方，让更多人知道守护地脉的重要性。”

　　“会的。”若水的气团轻轻碰了碰他的手，“我们一起做，一点一点来，总会让更多人明白的。”

　　小远抱着旺财跑过来，手里拿着一个用硅基花瓣编的小篮子，递到气团旁：“若水姐姐，这个给你，我编了一下午，能装圣草，也能装花瓣，你以后补阴能的时候，就可以用它装材料了。”

　　若水的气团裹住小篮子，声音里满是笑意：“谢谢小远，我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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